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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肩负血仇债 智查杀父凶
 
2019-11-05 11:12:37   作者:东方英   来源:东方英作品集   评论:0   点击:

  宋晓峰话说到口边,转念一想道:“死了就算了,我就不相信,不能查出蛛丝马迹来。”
  王鹏皱了一眉头道:“小主人,可是目前我们怎样办?”
  宋晓峰沉思了一阵道:“他们八人的住址,你知不知道?”
  王鹏道:“小主人别忘了他们只有三个人是原来的本人。”
  宋晓峰笑道:“我知道,但我们何尝不可把他们都当作原来本人。”
  王鹏道:“小主人的意思是……?”
  宋晓峰道:“通知他们的家属,我要看看他们家属的反应。”
  王鹏从身下摸出一本小本子,交给宋晓峰道:“小主人,老奴曾把老主人的朋友,就想得起的统统记在本子上了,他们八个人,都有明确的住址,就记在这本子之内,老奴就去安置他们的尸体,并且找送信的人,信就请小主人写吧!”
  宋晓峰微微点头道:“这样很好,你身边有办事的银子么?”
  王鹏道:“老奴还存着有百十两银子。”
  宋晓峰与王鹏于是分头行事,那八个人的尸体都用棺木盛了起来,停放在阴凉的地窖里,请了四个送信的人,分头把信送了出去。
  他们本来预计最快也要三天,才能有反应,不料,就在当天晚上,三更时分,就来了夜行之人。
  来人共是二个,胆子可真大,一进入宋庄,就直扑王鹏卧室一拍房门,居然喝声道:“王鹏,出来回话。”
  王鹏可真的入了梦,被喝得糊里糊涂的道:“小主人,什么事?”
  糟糕,他把外面的喝声当作了宋晓峰。
  门外那两人,先是一愣,接着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。
  王鹏打开门来,一见不是宋晓峰,而是两个蒙面人时确也大吃了一惊,一怔之下,外面那蒙面人已出手如电,一式“金丝缠腕”,扣住他的腕脉,接着内力猛吐,喝了一声:“出来吧!”一拖一带,把王鹏拖出房来。
  王鹏一身功力,本也不弱,可是那蒙面人比他高得太多了,腕脉入那蒙面人手,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,叫道:“两位是什么人?有话好说。”
  那蒙面人根本不把王鹏放在眼里,也未点他穴道,就松开了王鹏腕脉,冷森森的沉声说道:“王鹏,好汉不吃眼前亏,希望你放明白点。”
  王鹏经这一缓,也定下神来,道:“两位如果把我王鹏看作贪生怕死之辈,那就错了。”
 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,道:“你王鹏的为人,老夫知道,可是刚才你自己露了口风,你总不能再否认你老庄主的孽种来了吧!”
  王鹏苦叫了一声:“该死!”正想设法搪塞时看到宋晓峰已飘身到了那二人身后。
  王鹏与那二个蒙面人,是相对而立,王鹏见到了宋晓峰到来那二个蒙面人却是兀然无觉。
  王鹏见宋晓峰向他点了一点头,暗吁了一口气,哈哈一笑,说道:“两位可是问我老王的小主人?”
  那蒙面人冷笑一声,道:“王鹏。看来你想吃点苦头了。”抬起手来,就要出手。
  王鹏笑着接道:“他不就在两位身后么?”
  那两个蒙面人回头一望,果见一个身穿长衫,年约二十的年轻人,就站立在他们身后不远之处。
  那两个蒙面人微一动容,又恢复了目中无人的狂傲态度,打量了宋晓峰一眼,道:“你叫宋什么名字?”
  宋晓峰也冷冷的道:“宋晓峰!”
  那蒙面人道:“宋本只有一个儿子,叫什么宋承志,你不是假冒的吧!”
  宋晓峰冷哼一声,道:“那就看你们自己的眼力了。”
  那蒙面人打了一个哈哈道:“当了宋本的儿子,除了倒霉以外,别无好处,你既然自己找霉倒,那就怨不得老夫了。”
  话声一顿,接着,厉声喝道:“老夫问你,天山隐豹他们八人可是死在你暗算之下?”
  宋晓峰道:“死在本公子指力之下。”
  那蒙面人哈哈大笑道:“年轻人只会说大话,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。”
  宋晓峰冷笑一声,道:“到时候,你就会知道,本公子是不是说大话。”
  话声一顿一变,沉重有力的道:“两位好长的鼻子,来找本公子何事?”
  那蒙面人道:“请你去见一个人。”
  宋晓峰道:“见什么人?”
  那蒙面人道:“自然是心中想见的人。”
  宋晓峰摇头道:“可惜本公子这几天没有空,他要见本公子,叫他自己来吧。”
  那蒙面人哈哈一笑道:“说得倒方便,没空,可是老夫来了,就不管你有没有空了,老夫劝你,乖乖的随老夫去吧!”
  宋晓峰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就凭你这句空口说的白话?……”目望着他们,一脸不屑之色。
  那说话的蒙面老人,似是二人之首,这时向身边那蒙面人一点头,道:“去,给他一点厉害看看,但记着出手要有分寸。”
  另外那蒙面人欠身道:“是,属下知道。”说话的声音,软棉棉的,没有一点男子气概。
  那蒙面人走到宋晓峰面前,举起双手,十指一错,发出一连指骨相交的脆响之声,然后曲指如钩,一扬道:“拔出你的随身长剑吧!”
  宋晓峰拍掌一笑道:“像你这种打前阵的角色,用得着动剑么?”
  那蒙面人尖叫一声道:“小子,那你是自讨苦吃。”冷笑一声,暗运功力,手腕一振,撒手一片手影,疾向宋晓峰当头罩落。
  他双手齐发,十个指头,织成一片指网,笼罩了方圆丈许大小。
  宋晓峰只觉一团冷气,迎面扑到,暗笑一声道:“原来是这种邪门外道的阴寒指力,今天你可倒上霉了。”
  那蒙面人但觉发出的指力,有如被一种强大的吸力吸住一般,别说伤人,就是想收招,都非常吃力。
  但见他大喝了一声,挣脱宋晓峰掌力,身形一矮,又从下三路挥指而到。
  宋晓峰轻笑了一声道:“你这人,不知进退得很,留下四根指头吧!”身子微微一侧,单足为柱,接着风车般打了个旋转。
  他这一转身,奇奥无比,那个蒙面人的十指,虽是擦身而过,但却连他衣襟都没有碰到一丝一毫。
  忽然一道掌影,一闪而到,正好切在他右手四指之上,来掌如风,一闪而到,欲避无能。
  那蒙面人只觉一阵穿心剧痛,从指节上传来,顿时大号一声,身子直跳了起来,垂着一条右臂,握也不是,甩也不是,痛得没有了主意。
  宋晓峰哈哈一笑道:“你现在知道谁厉害了吧!”伸手一掌,拍在他肩头上,震得他弹出一丈开外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  那蒙面人这时反而觉得痛苦大是减低了,原来,宋晓峰出掌之际,同时也替他止了痛。
  另外那个为首的蒙面人,外表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,其实一直非常留神看着宋晓峰的一举一动,目睹他身法如此奇奥,不禁心神一震。
  不过他为人老奸巨滑心惊之下,却是神色不动,反而哈哈一笑,道:“果然,真有两手,老夫倒小看了你,来!来!来!我们到外面宽敞一点的地方去,老夫要看看你真能接住老夫几招。”说着,转身向外面院中走去。
  他身形动作极快,举步若定,一副大模大样气派,谁知他身形一走出屋外,猛的拔身而起,向院墙之外翻去。
  敢情,他已自知难敌,作独善其身的打算了。
  宋晓峰初出茅庐,作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,身形慢得一步,那蒙面老人已经翻上了墙头。
  宋晓峰大喝一声:“好个不要脸,你跑得了么!”掠身猛追了上去。
  可是,当他翻过墙头,早已不见那蒙面人的足迹。
  外面是一片随风舞动的野草,野草高与人齐,随便一躲,就神仙也找不到。
  宋晓峰摇头一叹,自言自语道:“现在的武林人是越来越没有人格了。”
  这时王鹏也随后追了出来道:“那蒙面老贼呢?”
  宋晓峰摇头苦笑道:“跑了。”
  王鹏回头转身就向屋内跑道:“屋内那一个可不能再让他逃了。”
  可是,他转念虽快,但还是慢了一步,回到屋内,那怕被断指的蒙面人,早以鸿飞冥冥了。
  宋晓峰与王鹏气得都说不出来了,他们原以为这是一个追寻线索的极好机会,谁知又从手指缝跑了。
  现在,唯一的希望,就寄望于那八封信的反应了。
  三天时光一幌而过,第一个送信的,按照预计回来了,但那应到的死者家属,却没有随后来到。
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,四个送信的都回来了。
  可是八个死者的家眷,没有一家人来到。
  据送信的人说,每封都送到了地头,绝不会有错。
  但,为什么没有一家前来奔丧呢?难道他们家中人全不关心他们的亲人吗?
  这实在不合情!也不合理!
  因为按照常情推算,那三位真是死者的家属,固必来料理善后,就那被人假冒了的,也必引起好奇之心,非来一察究竟不可。
  如今他们都不来,那就大有文章了。
  宋晓峰与王鹏商量了一下,决心亲自去追查原因。
  天山隐豹舒大章的家就住在武冈,相距最近,宋晓峰于是先奔向了武冈。
  到了武冈,一打听,天山隐豹舒大章的名声响亮得很,谁都知道他的住所。
  宋晓峰是兼程而来,他功力高,行程快,一看时光,不过未时左右,时光还早得很,于是,便不落店,先奔向了舒家。
  舒家离开武冈城约三里多路,是一座聚族而居的庄子,天山隐豹舒大章自然更是这庄子里的第一户人家。
  舒家门前,有一片空地,这时正有些年轻人在打煞力气,舞刀,舞棍。
  宋晓峰的出现,大家都好奇的停止了活动,目光都向他身上落来,其中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少年,走过来迎着宋晓峰,有礼的道:“朋友,可是来找舒老爷的?”
  宋晓峰这次出来,换了一身短装,有几分像大户人家的跑腿小厮,当下抱拳含笑道:“在下展方,来自东安展家堡,有烦大哥通报一声。”
  那少年打量了宋晓峰一眼,更客气的道:“展兄原来是东安展家堡的,请恕小弟失礼了。”
  接着,话声一顿,微微皱了一皱眉头,道:“可是我们老爷子,现在不在庄中……”
  宋晓峰截口道:“小的是奉我家夫人之命而来,请大哥替小的通报舒老夫人,也是一样……还没请教大哥上姓高名?”
  那年轻人一笑道:“小的姓舒,草字小川,展兄远道而来,请入内奉茶。”
  舒小川请宋晓峰在客厅之内落了座,亲自替宋晓峰倒了一杯茶,抱拳道:“展兄请稍座片刻,小弟这就替展兄通报夫人去。”转身向后堂而去。
  舒小川退去之后,宋晓峰打量了全厅一下,厅堂很大,但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,桌子椅子都是真材实料,朴实中自然流露出江湖人的特有气质。
  片刻之后,舒小川去而复返,点头含笑道:“夫人请展兄内堂一见。”
  舒小川前面领路,带着宋晓峰转入精制的小厅之内,宋晓峰举目只见厅中正中已坐地一位六十左右的老夫人,她左旁坐着一位三十左右的壮年男子,右手边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大姑娘。
  舒小川在他耳边轻轻的道:“上面是我们老夫人和大叔二姑。”
  舒小川分明比天山隐豹舒大章的儿子小了一辈,所以才这样称呼天山隐豹舒大章的儿女。
  宋晓峰微一点头,轻声道了声:“多谢指教!”便大步跨入花厅内,长揖向夫人行了一礼,道:“小的展家堡展方,见过舒老夫人公子,小姐。”
  瞥眼间,只见舒小姐挑了一下秀眉,心中似乎在责怪宋晓峰不知礼数,没有行到跪拜大礼。
  宋晓峰心中笑了一笑,暗忖道:“我要不是忍气吞声,这一揖你们都别想得!”
  舒老夫人到是和气得很,笑脸欠身道:“小管家还是远道而来,一路辛苦了,不必多礼,请一旁坐下好说话。”
  宋晓峰又一抱拳道:“谢过夫人。”在下首坐了下去。
  这时,舒小川又替宋晓峰送上一杯茶,他在舒家似是甚得庞信,就在宋晓峰上首坐了下来,未有出去。
  舒老夫人微微一笑道:“小管家远道而来,不知有什么要事?”
  宋晓峰欠身道:“敝堡不久以前,接到宋庄王老管家一封来信,说是我们堡主在他们那里被一个神秘客杀死,要敝堡派人速去料理,我们夫人觉得很奇怪,因为我们堡主人不可能到宋庄去,但又放心不下,特叫小的前来,不知夫人是不是也接到了王老管家的信。”
  舒夫人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们也接到了那封信。”
  宋晓峰嗫嚅地道:“看样子,夫人……。”
  舒夫人含笑道:“我并没有理他,你回去之后,可以回你们夫人,那是一个陷阱,千万不要去上当。”
  宋晓峰疑讶之色,油然而生,张目惊讶道:“陷阱……”
  舒夫人轻叹一声道:“自从宋庄惨变之后,念念不忘宋大哥的,也只有你们堡主和我们当家的有数几位老朋友,总想找出那心黑手辣的凶手,替宋大哥报仇雪恨,他们那几个人,自然便成了人家的眼中之钉,不斩草除根,如何可以安枕,是以设下了那陷阱,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哩!”
  宋晓峰沉吟了一阵道:“夫人说得有理,但夫人又怎样发现其中内情的?”
  舒夫人道:“当时接到王老管家来信时,老身也很着急,但幸好我们老爷子也知道了这消息,怕我们上当,特别派人回来揭穿了那骗局……难道你们堡主没派人回去告诉你们夫人?”
  宋晓峰摇头苦笑道:“可不是,所以我们夫人放心不下,特叫小的到贵府来看一看。”
  舒夫人笑了一笑,道:“你们夫人一向粗心大意,这一次又怎样忽然小心起来了。”
  来晓峰心中一动,随机应变的道:“因为我们堡主离堡时说过要到贵府来,正好近月来夫人身子又不大好,大公子二公子管闲事,被朋友约出去了,都不在家中,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,只有叫小的来府上了。”
  说到这里,缓了一口气,接着又道:“我们夫人还吩咐小的,如果贵府派人到宋庄去,叫小的就随同贵府的人一同去……现在可好了,原来只是一场虚惊。”
  舒夫人叹了一声,道:“这虽是一场虚惊,但未常不是一次严重的警告。”
  这话意义深长,听得大家都有同感,心情随之沉重了起来。
  大家沉默了片刻,舒夫人向舒小川点了一点头道:“小川,准备一间客房,好好留展小管家住一晚,明天向帐房支二十两银子……”
  宋晓峰截口叫了一声:“夫人……”
  舒夫人摇手又打断宋晓峰的话道:“小管家不要客气,小意思,明天你上路得早,也不用再来见老身了。”
  宋晓峰本来还有很多话要问,以他装扮的身份,又不便叨唠个没完,只好另想办法,当下起身向舒老夫人一礼道:“多谢夫人赏赐!”
  舒夫人欠了一欠身道:“你回去后,替老身问你们夫人好。”
  宋晓峰恭身应了一声:“是!”辞了舒夫人出来。
  宋晓峰随着舒小川走出小花厅,到了外面客房,宋晓峰忽然脸色一变,道:“糟了,小弟忘了一件要紧的事了。”
  舒小川道:“展兄,有什么事,为什么这样紧张?”
  宋晓峰讪讪的道:“这件事很要紧,请舒兄替小弟去请示夫人一声好不好?”
  舒小川道:“你总得把什么事说出来呀!”
  宋晓峰道:“我们夫人曾经吩咐小弟,问问你们夫人,可知你们老爷子和我们堡主现在在哪里?”
  舒小川一笑道:“原来是这件事,不用去麻烦夫人了,小弟知道,可是……”
  宋晓峰那能让他把“不”字说出来,截口又道:“舒兄,不瞒你说,我们二公子闯了大祸,小弟非找到我们堡主不可。”
  好奇,可说是人类的本性,舒小川不精明,可是在好奇心驱使之下,就完全落在宋晓峰套中了,只见他闪一下眼睛道:“出了什么事?”
  宋晓峰长叹一声,道:“他不知高低,打伤了三湘黑道瓢把子一声雷许道山的宝贝儿子,如今许老儿一怒之下,向我们堡主下了战书,约期相会,小弟要是找不到我们堡主,你想想,这还得了。”
  舒小川一震道:“老弟,这样重要的事,你为什么不早说!好在小弟知道他们的去处,否则,我们夫人原谅你,我们二姑可放不过你,非大大的训你一顿不可。”
  宋晓峰抱拳连连道:“舒兄关爱之情,小弟感激不尽。”
  舒小川笑道:“展兄,不要客气,我们是一见如故,况又不是外人,你坐一坐,小弟替你去弄点吃的来,饱餐一后,小弟马上就带你去。”
  宋晓峰脱口道:“离这里不远么?……”
  舒小川没有回答他的话,因为他已走出房了。
  不久,舒小川带了一个小厮进来,就在房中拉开桌子,摆上酒菜,陪宋晓峰吃喝起来。
  宋晓峰也不客气,吃了个酒醉饭饱。
  同时,两人也谈得更是投机,真是一见如故。
  一顿饭吃下来,已是傍晚时分了,舒小川又去帐房里把二十两银子领来,给宋晓峰道:“展兄,找到你们堡主后,只怕你也不会回来了,这二十两银子,小弟替你先领来了,你就带在身上吧!”
  宋晓峰没有理由不收这银子,但分了十两给舒小川,舒小川如何肯收,两人让了半天,宋晓峰只好全收了。
  打点停当,天色已是微微暗了下来,舒小川带着宋晓峰出了舒家庄,向一座深山之中走去。
  山风飘起两人衣袂,宋晓峰打量着两侧山势,只见峰高立壁如削,四面环绕的盆地,谷口长着一片树林,掩住了谷内景象。
  舒小川行到树林边,压低着嗓子,学了三声鸟叫,接着树林之内,也回叫了二声。
  舒小川轻声道:“我们可以进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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