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保命要紧
 
2020-02-22 15:16:39   作者:司马紫烟   来源:司马紫烟作品集   评论:0   点击:

  聂向荣愤不可遏,但欧阳徇却冷冷地道:“老执法,今天这场事是你们惹出来的,你们还是自己先了结了的好,否则你们连玉门关都回不了!”
  聂向荣道:“欧阳徇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  欧阳徇道:“假追杀吕四海的借口,吞并李氏牧场的计划,教主一开始就反对,是你们坚持要这样子干的,而且还立下了生死状,如果不成功,你们就全体以身殉,那也是你们自己亲笔签署的!”
  聂向荣道:“那只是做做样子,有谁敢来处置我们?”
  欧阳徇笑道:“清水教中人人平等,都要受教规制裁,你们又岂能特殊?教主已经把你们的生死状,遍传各处分坛,而且你们的家人也在软禁中,如果各位无法成功临阵脱逃的话,天下之大,将没有你们容身之处!”
  聂向荣叫道:“他敢!”
  欧阳掏道:“为什么不敢?这套办法原是你们订出来的,你们当然应该身体力行。”
  聂向荣道:“我们杀回去!”
  刘鸿高立刻道:“聂兄,不可以。我们都是拖家带小,一家几十口,这一来岂不害了他们?”
  聂向荣道:“那就听任王伦宰割了?”
  刘鸿高一叹道:“有什么办法呢!谁叫我们平时太大意,认为王伦已在控制之中,没有加以注意。这一次倾巢远出,被他抓住了机会,现在理由握在他手里,我们签下的生死状上是这么说的,如果此刻倒了戈,整个清水教中,没有一个支持我们的人。”
  暴向荣道:“那只是赌个气,事实上我们以前也签过,从没有当回事。”
  刘鸿高道:“但是这次他遍传全教,就无从抵赖。苦就苦在这次我们太大意,几个谈得来的老朋友全部都来了,在中原没有一个知心的人。”
  “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  刘鸿高苦笑道:“只有全力一拼,达成任务。”
  聂向荣道:“达成任务后就能安然回去了?”
  刘鸿高道:“各处分坛,一大半是我们的弟子,他们不会偏向王伦的,只要我们达成任务,站稳脚步,王伦也不敢公然对付我们,慢慢再设法好了。”
  聂向荣道:“我们对李氏牧场的估计有了错误,这儿的战力很强,并不是我们几人能吃得下来的。”
  刘鸿高苦笑道:“是的,消息是王伦提供的,他故意隐瞒对方的实力,诱使我们前来上当,但有什么办法呢!拼力一战,成功了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,死了至少也是为公殉职,可以保全家人。”
  几个老人脸色都变得很沉重,聂向荣恨恨地道:“这个混帐畜生,分明是驱我们出来送死!”
  刘鸿高苦笑道:“本来就是,以本教的实力,在山西截住吕四海时,就可以将他们一举扑杀了,怎么会让他溜到塞外来,跟李韶庭会合在一起?”
  萧九哈哈大笑道:“这就是因果报应,你们整天在算计人,今天也尝到被人算计的滋味了。”
  聂向荣怒吼一声,再度扑出,这次他是决心拼命,勇不可当,吕四海虽然拼力抵挡,竟有不是敌手之状。云飘飘与李文英刀剑并举,上前合力拒敌,才算挡住了。
  刘鸿高、王承福以及另外的五个老人,也都各自找到原来的对手,舍命力拼。
  战阵中以李韶庭较为轻松,因为他的对手是刘鸿高,三手剑虽然神奇,但他已洞悉其妙,应付得较为从容。
  而且李韶庭的剑术无烟火气,出手总是先留余地,也没有什么凶招。
  他们一来一往,竟像是在切磋剑技。
  较苦的是萧九,她力敌王承福,鸠头杖然虽舞动如风,却仍然挡不住对方的锐利攻势。
  再者王承福的身形比她矮一个头,一双剑不时攻向她的下盘,那正是她较弱的部位。
  邢玉春滚身而进,她的武功虽稍弱,但她最擅长是下三路攻击,双刀配合了蛇行狸翻的身法,她那碧眼狐狸的外号就是由此而得名,碧眼是她身体上的特征,狐狸则是因她的这一套灵狐刀法。
  狐形体虽小,然性狡而猛,爪牙俱利,攫掠兔鸡固然游刃有余,对付鹰犬的扑击,也有它的战术,就是以背着它,四肢团缩,爪牙齐施,一样可以伤退强敌,邢玉春就是从狡狐的身形,创研出这一套灵狐刀法。
  有了她的加入,萧九不仅不再受下盘的威胁,而且还造成王承福下三路的威胁,再者邢玉春出手时狠毒异常,双手削腿,单腿踢阴,毫无顾忌,使得王承福上下受敌,狼狈不堪,急得哇哇直叫。
  聂向荣力战三个年轻人也相当苦,他的一枝文昌笔除了直刺之外,还兼打穴之用,但是吕四海的一枝剑相当刁钻,只取守势,不住地绞住他的兵器,然后由李文英与云飘飘配合攻势,这一来聂向荣就陷入了苦战,因为两个女孩子也很刁钻,知道他气功练得到家,寻常部位不易受伤,攻击的位置,不是双目,就是咽喉。
  这两处都是内气难及之处,使得聂向荣相当头痛,看看同行诸人都没有取胜之象,心中更为焦躁,忽地大吼一声,丢开了手中的文昌笔,一把攫住了李文英刺来的长剑,将她拖近身来,另一只手就朝她的顶上拍去。
  他的功力卓绝,又是突然发难,李文英倒是猝不及防,虽然吕四海一剑已经刺中了他的左眼,他也不在乎了。就在万分紧急的关头,水云仙子欺身急进,伸手接下了他的一掌,砰然声中,聂向荣退了两步,而水云仙子却整个身子弹得飞了起来,由空中一个转折,飘然落地,嘴角渗出一丝鲜血,显然在内力上,她稍逊一筹。
  李文英的剑已脱了手,人却脱出了险境。聂向荣左目血流如注,大声吼叫道:“水云,你说过你们不插手的。”
  水云仙子道:“不错,但我也说过有三个人受到伤害时,我们不会袖手,李文英就是其中之一。”
  聂向荣怒叫道:“是她先来找我的!”
  水云仙子冷冷地道:“那我不管,她杀你都行,你还手时我就要阻止。”
  聂向荣暴跳如雷吼道:“贼婆娘,你上来好了,老夫难道还怕你们全真教不成!”
  青云子冷冷地道: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  聂向荣方寸已乱,哪里管得了许多,依然怒吼道:“当然是老夫说的,老夫根本就把你们全真教的人没放在眼里,玄真子那个副教主,还是老夫赏绐他的,凭你们全真教的那点能耐,连一个堂主都不够资格。”
  青云子因为水云仙子受了内伤,早已忿然,再听他出言辱及全真教,哪里忍得住,怒叱一声,扬剑欺身而上,赤松子与飞云子也同时加入了战圈。
  王承福叹道:“聂兄!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,你何苦还要再另树强敌?”
  聂向荣叫道:“老王,王伦是你的族孙,却倒过来排挤我们,利用彩霞子来控制全真教,也是你们监察院设计的,没有一件事情办得好,你还来怪我?”
  王承福道:“王伦的事不谈,那是谁都没想到,连我这个族叔祖,他一样要整。全真教的事本是天衣无缝的一个计划,是你执法院用人不当办砸了,你自己该多想想。”
  刘鸿高连忙道:“二位,这是什么时候了,你们还争这些?倒是快点加把劲,保命要紧!”
  全真三子接下了聂向荣,吕四海等人就空出身子来了,分头去帮李兰娜等人对付另几个老者。
  那些人武功虽然不弱,但也只能维持个平手而已,有这三支生力军加入,立刻就分出强弱。
  尤其是吕四海的一枝剑,刁钻凌厉,明明是击东,中途忽而换向,攻向西边,没有多久,已经有两个老者中剑倒地,这一来,强弱之势更为分明。
  姚逢春双戟圈舞,砸碎了一个老者的头颅,李兰娜单剑疾出,解决了另外一个,只有对吕婉贞的那一个老者,由于吕四娘心地较慈,一改昔日凶厉之性,轻轻一叹道:“老丈,彼此俱为故国遗民,何必同根相煎,你还是走吧!”
  那老者惨笑一声道:“走?老夫往哪儿走?天下虽大,何处是我容身之地?”
  吕婉贞道:“看老丈剑法,极似天山一路,天山剑派现已脱出江湖纠纷,闭门练剑,应该可以收容老丈的。”
  那老者道:“老朽原是天山门下,与女侠同辈。”
  吕婉贞道:“那是师兄了,师兄请归还门户,只要你留下大名,小妹负责警告王伦不得伤害宝眷。”
  那老者道:“老夫余璇,是古师门下第六弟子。”
  吕婉贞道:“好,我记住了,余师兄请吧。”
  余璇道:“王伦恐价不会接受瞥告。”
  吕婉贞道:“那他就得准备跟天山剑派作对,这几十年来,天山剑派不轻入江湖,闭门自守,已经养成了一股很坚强的势力,相信王伦很清楚,他不敢贸然从事的。”
  余璇已经停止了争斗,因为他跟吕婉贞在和平地谈话,别的人也不再对他有敌对的行动了。
  他沉吟一下道:“只怕天山剑派不会要我回去。”
  吕婉贞道:“不会的,古师伯已经作古,他是本门最受尊崇的一位长老,师兄既出古师伯门下,只要是真心归返师门,他们一定竭诚欢迎,因为古师伯门下本来就没什么弟子,天山剑法有部份因而失传引为无上憾事,师兄如果去了,他们正是求之不得呢!”
  余璇一叹道:“好吧,老朽愧对师门久矣,此去倒不是为了求托庇,只想把所学归之天山,以报师恩。”
  吕婉贞道:“事不宜迟,师兄趁现在走最好,小妹叫个人送师兄同行,可以取得马匹代步。玉兰,你陪这位余老爷子一起上天山区,你也留在那儿学剑吧。”
  玉兰本是江雪雪的侍女,自从到了大同后,就一直侍候着吕四娘,闻言怔了怔,吕婉贞笑道:“傻丫头,你的武功最差,在这儿大家都忙,谁也没功夫教你,还是上天山去好好苦练,过几天我我去的。”
  玉兰忙道:“您老人家也去?”
  吕婉贞道:“当然了,我还是天山门下,早就想重返门户了,在此地只是路过,如果不是有事情绊住了,我早就回去了。雪雪要你跟着我,就是叫你去深造的。”
  玉兰朝吕四娘叩了个头,又向江雪雪去告别,江雪雪笑道:“跟姑婆好好学几年,功夫学成了再来帮我的忙。”
  由于要争取时间让余璇快走,也不让玉兰多耽搁了,看她领着余璇如飞而去。
  决斗的场上只剩下聂向荣、王承福与刘鸿高三处。
  刘鸿高面对着李韶庭,仍是战况很平和,因为跟李韶庭交手的人,谁都提不起火气来,他守得稳极了,剑下没有一式凶招,只求自己不受伤害,而等对方自动歇手。
  王承福在萧九与邢玉春的合攻之下,苦不堪言,萧九的鸠首杖势沉力猛,邢玉春的灵狐刀法泼辣凌厉,只是在咬牙苦撑着。
  但是最苦的还是聂向荣,他丢了文昌笔,手中拿的是夺自李文英的长剑,使起来已经不顺手。
  而且他对搏的是玄真三子,赤松飞云两枝剑还好,青云子的一枝剑却为七子之冠,虽然他武学底子深厚,却因为伤了一只左眼,视觉上有了偏误,一时尚未习惯,聂向荣原以七子之长的玄真子来估计全真门人的,交手之后才了解到赤松飞云与玄真子不过在伯仲间,而青云子却高出同门师兄很多。
  这老儿身上连中数剑,仗着气功练得扎实,没有造成致命重伤,但衣衫已碎裂了几处,肩背等处也有了刺伤,那是青云子凌厉的剑气造成的,由此也证明了青云子功力之深厚,并不逊于他多少,加上赤松飞云之助,就超过他很多了。
  聂向荣越打越心惊,也开始意识到王伦的厉害。他故意隐瞒敌情,低报了李氏牧场与全真教实力,而自己等人却眼高于天,目无余子,只对李韶庭一个人有点顾忌,所以会同了七八名高手前来,就自认可稳操胜券,那知道竟是一个陷讲,一个引使他们自杀的陷阱。
  想到这里,聂向荣心胆俱寒,连忙朝刘鸿高招呼道:“刘老弟,变起非常,咱们还是先退吧!”
  刘鸿高道:“退?退到哪儿去?”
  聂向荣道:“回山东去,我不相信王伦那小子真能只手遮天,我们的人不会全部被他控制住。”
  刘鸿高道:“可是我们的家人呢?”
  聂向荣厉声道:“只要我们活着,他不敢对我们家人如何,凭我们三人之力,可以活活劈了他!”
  刘鸿高沉吟片刻才道:“王兄意下如何?”
  王承福也是在拼死苦战,闻言忙道:“兄弟也同意退了再说,把命送在这里太冤枉了!”
  聂向荣道:“好,为了脱身顺利一点,还请王兄施法掩护,我们先会合在一起,再冲杀突围。”
  王承福举手一扬,一声轻爆中,眼前立刻弥漫起一团云雾,刘鸿高与聂向荣拼命冲进了黑雾之中。
  全真三子为恐遭受暗算,没有追过去,萧九带着邢玉春也退了出来,同时向李韶庭叫道:“他们施展邪法了,李大侠,快把鸡狗血喷上去!”
  李韶庭道:“萧大姊,他们只求脱身,我们又何必斩尽杀绝?让他们去吧!”
  萧九道:“聂向荣是个大祸害,不除掉他后患无穷。”
  李韶庭笑道:“他们回去后,,跟王伦就斗个没完了,不会再有精神来找我们的麻烦。”
  说着那片黑雾已涨到四五十丈方圆,深浓如墨,大家为了怕受暗算,都退得远远的,不敢逼近。
  等了一阵,雾中忽而传出两声惨呼,众人都为之一怔,站在远远的欧阳徇连忙道:“刘老,得手了吗?”
  雾中传出刘鸿高的声音道:“行了,你收法吧。”
  欧阳徇挥挥手,他的手下走出三个汉子,各持一具喷筒,朝雾中喷进一道紫色的水泉。很快的雾消云散,刘鸿高一人仗剑而立,聂向荣与王承福却躺在地上,喉头各有一个深洞,血浆汨汨地流着。
  牧场上的群豪都怔住了,欧阳徇连忙过来朝李韶庭一拱手道:“聂向荣等人把持教务,荼毒生灵,种种不法情事,敝教主深以为患,无计除之,乃借诸位之助而除之,敝教上下俱铭感五内,前此种种,实非得已,诸位本济世救人的心肠,想必是可谅解的。”
  这番话尤其出乎大家的意外,刘鸿高也拱手道:“萧堂主是本教的人,她可以证明聂向荣等人跋扈到什么程度,清水教整个在他们几个人把持之中,种种祸国殃民之举,多半出自他们的筹划,王教主虽然不同意,却也无可奈何,幸好他们自不量力,有侵犯李大侠之举,老朽乃与王教主私下定计,推波助澜,促其实现,现在巨奸已除,已往的误会想必也可以冰释了!”
  李韶庭道:“阁下是说贵教此次大举进犯,目的只是除去这几个人?”
  刘鸿高道:“是的,所以在下与大侠交手,也没有认真,只是做做样子而已。”
  李韶庭道:“以后不会再来找麻烦了?”
  刘鸿高道:“当然不会了,而且本教以后的作为也会大有改变,真正以国族至上,国民是重。”
  李韶庭沉思片刻才道:“但愿如此,则李某深为天下庆,为吾大汉庆!”
  刘鸿高道:“大侠也是吾道中人,不妨拭目以观,如果敝教的举措能使大侠相信,还望大侠鼎力支持。”
  李韶庭道:“阁下言重了,只要贵教真能为国为民,李某自然会率众来归。”
  刘鸿高一拱手道:“敝教上下一心,竭诚欢迎各位前来,今日权且告辞了。”
  欧阳徇命自己的手下,将那些被杀的尸体装载在马身上,回头恭身行礼后,跟刘鸿高一起走了。
  吕婉贞追上去道:“刘老,请一下,关于余璇的事……”
  刘鸿高笑道:“余兄本为聂向荣一党,才在剪除之列,既然他已悔悟,自然不加追究了。他愿意回来也好,不愿意回来也行,本教对他的家人绝对不会加害的。”
  吕婉贞道:“那就全仗刘老妥为说项了,也请刘老私下告诉他的家人一声,说他落脚天山,重返师门,要他们设法迁居到塞外来。”
  刘鸿高道:“老朽一定把话带到。”
  这才真正地转身走了。
  群侠重又聚在一起,李韶庭首先向全真四子道:“多蒙四位鼎力相助!”
  青云子道:“没什么,这是我们自己帮自己。”
  水云仙子忙道:“当然还要谢谢几位姑娘,如果不是她们揭发了清水教的阴谋而来告警,我们全被坑进去了。”
  李韶庭道:“四位是否肯拨空入庄小憩?”
  青云子淡淡地道:“不了。全真七子已去其三,而且完全是死在你们手里,贫道等虽不欲寻仇,但也不能跟各位交好,否则就无法对死去的同门。告辞了!”
  他打了个稽首,回头拉了赤松飞云二子就走,水云仙子却向李文英与江雪雪笑了一笑,招招手。
  吕四海道:“这个解释很合理,萧前辈也已离开他们了,假以时日,清水教必将不攻自溃,他们必须采取收拢人心的行动,才能继续维持下去。”
  李兰娜轻叹道:“这家伙倒是个有心人!”
  云飘飘道:“王伦为人绝顶聪明,富于计谋,文武两途都很了得,如果肯用于正途,未始不是一个人才,只可惜他利欲心重,喜欢玩弄权势,迟早必会失败的。”
  众人俱皆默然,邢玉春道:“王伦自作自受,纵然遭到报应,也是他自取的。我认为该可惜的是清水教中那些人,有许多是真正心怀故国的志士,被他当作工具,莫名其妙地被利用着,连死了都是个糊涂鬼。”
  李韶庭道:“经过了这一次,王伦忙着收拢人心,短期内不会有什么举动了,我们正好利用这个机会,把自己充实一下,以应日后之变。经过今日一战,我们同样地也了解到清水教实力之强,端的不可轻侮,据萧大姐说,清水教幕后执法监察两院各有十老,去掉了六七个,再去掉几个不会武的,实力依然可观,大家如果不努力,将来仍然阻戢不了他们的蠢动。”
  姚逢春道:“李老弟,既然清水教内部新乱,我们正好趁虚而入,一举加以击溃,为什么还要等他们坐大呢?”
  李韶庭苦笑道:“此时千万动不得,我们与清水教并无仇恨,只是为着他们残民自利,才要阻止他们。现在王伦既然提出了自清之说,我们就失去了敌对的原因,没理由再去打击他。”
  姚逢春道:“谁知道他是真是假?”
  李韶庭肃容道:“我们必须相信他是真的,也希望他是真的。大哥,我们与清水教的宗旨与目的是相同的,只是反对他们的手段而已。”
  姚逢春叫道:“他们只是打着复国的幌子而已!”
  李韶庭长叹道:“那已经很不错了,至少比那些忘记了家国为何物的人强多了。而且我们此刻对王伦采取行动,才是真的上了他的当,自绝于天下了。解散太行义军,远隐塞外,已经有很多人对我们不谅解,我们固然问心无愧,但也希望多树友而少树敌,使我们的心胸怀抱能舒展开去,使亿万国人,莫忘上国衣冠。”
  萧九也庄然道:“今天我才真正地认识了李大侠的胸怀。姚兄,李大侠的话是对的,在清水教有进一步残民的事实之前,我们不能去对付他们,只有等着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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